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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吃brunch的時候窗外飄起雪來

雪稀稀疏疏地下 難怪網路上有人這麼說
「一開始以為是漫天飛舞的灰塵，等到發現是真的雪 才興奮的大叫」
雪飄了一下下就停了 因為雪量實在是太小了 小到很沒存在感
所以我試著去回想在小羅 下雪半年的場景
卻意外地發現 回憶居然這麼模糊
應該說是 那些畫面就像遠遠的在我面前播放著
卻摸不到 聽不到 感覺不到

例如我想起有一次瘋狂大雪中去上學 中途先繞去了張怡家
我已經穿得像熊一樣了 還是覺得很冷 所以張怡再借我一頂毛帽
我戴著兩頂毛帽 戴著口罩手套 圍著大圍巾 穿著長到膝蓋的羽絨衣
記不得穿什麼衣服了 褲子兩條 雪靴裡面還穿登山用的毛襪
我只記得雪一直下 外面好冷 但是我的背卻一直流汗

對於那時零下二十度我的手和臉是什麼感覺
和現在紐約的零度有什麼不一樣 這類的事情 我卻怎樣也想不起來

有一次鮑伯連續幾天不在家 房子外面沒鏟雪 雪積到膝蓋這麼深
要出門上課時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才把雪靴踩進雪裡
然後把腳拔出來 往前踩下一步
但是這是什麼感覺呢？我連粗略地描述都沒辦法

還有坐在卡森裡面
看著外面的雪像樂透彩機裡的彩球 毫無規律的亂飛
要是真的下大雪 不出半小時就能把卡森旁的草地和走道蓋滿積雪
刮風會有風聲 下雨會有雨聲 在這樣的大雪中 又是怎麼樣的聲音呢？

六月搬來紐約後 可能是太專注在眼前 找到工作這件事上
只想著現在 才一年前的過去都顯得那麼的模糊
未來也是 我在想 早上從台北的家醒來會是怎麼樣？



還是其實也不用花心力去想 累了就睡 肚子餓了就找東西吃
到哪都一樣 如此而已